“事後，我就被老師帶回去，正式成了啟明學院的一份子，只是沒有公開收我為徒的消息。作為新生，總會或多或少地受到一些刁難，尤其當時我是被特殊招入的，因此遇到了不少麻煩。就在那個時候我認識了月馨學姐，也就是我後來認的姐姐。”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我有一次在學院後山采藥的時候，那會兒我碰到了幾個討厭的家夥，被那幾人圍攻。雖然他們並不是我的對手，但礙於學院的規定，學生之間的矛盾和沖突，可以有爭鬥，但絕對不能下死手，所以我想要短時間拿下他們還是有些困難。”

“就在僵持的時候，是她出手幫了我。後來，我們也漸漸熟悉了起來，在一些特殊的契機和經歷下，我們變得十分親密，就跟家人一樣，所以我就認了她做姐姐。”

“但就在三年前，鳳舞、圭羽、啟明、永夢、玄靈五大學院共同舉辦的學院交流賽開始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鳳舞學院當時卻突然退出了交流賽，所以那次的“五院交流賽”變成了“四院交流賽”。”

“本來就對我們敵視的玄靈學院，在那次大賽中，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它的那些參賽學生們，在很短時間內就在那個進入後都會被分散開的靈域空間裏聚集在了一起，然後趁我們學院的參賽學生力量分散的時候各個擊破，而且下的都是死手，毫不留情。”

“當時我也遭到了玄靈學院一些人的圍攻，但那些人並不是我的對手。雖然當時我察覺到了異常，但想著當時學院參賽的人也都不是庸手，就沒有急著去找姐姐和其他人，而是進了一座未知的遺跡，但卻沒想到最後的結局會是那樣。在遺跡中，我得到了不小的機緣，靈力提升到了靈將巔峰，距離靈王一步之遙。”

“出遺跡後，我就在到處尋找姐姐和學院的其他參賽者，後來才知道，他們全都被圍在一座山裏。沒人能想到，玄靈學院的那般雜碎居然那麽狠，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原本，以我們學院參賽的人的實力，不會輸得那麽慘，再加上以姐姐和其他幾位資歷較老的學長，就算無法打敗對手，抗衡僵持並不是問題。”

“卻沒想到，對方是有備而來，玄靈學院的帶頭者，居然會帶著一件天級巔峰品級的攻擊靈寶。”

“那件武器叫狂龍戟，雖然靈將級無法完全發揮它的力量，但那威力也足以殺死靈將。這種做法，根本是鐵了心想要將我們學院當時參賽的學生全部留在那裏。在那件靈器的威能下，沒有人能與之抗衡，最終我們學院的隊伍節節敗退，情況越來越不容樂觀。”

“在我趕到的時候，有幾位學長已經隕落，而姐姐，為了掩護其他人逃離，也已經身受不治之傷，我當時雖然已經盡得老師作為靈藥師的真傳，但是能力不足，根本無法治好姐姐身上的傷，最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我懷裏死去。”

講到這裏，楚雷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眼眶微紅，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烈酒的辛辣在舌尖散開，微微沖淡了些心中的悲傷。

坐在對面的楚雲飛也是心頭發堵，秦玲則是輕咬嘴唇，有些想要流淚。

深吸口氣，平覆了一下心中的情緒，楚雷繼續說了下去。

“我無力地看著姐姐的生命氣息在眼前消失，卻什麽都做不到，當時的我，悲憤之下，使用了自己一直不願意使用的禁忌力量，也就是我兩年前在楚家大廳逼出天雲宗的那名老者時用的那種力量，我稱之為殺戮之力。”

“那種力量究竟是什麽連老師都不清楚，它的力量十分強大，充滿了毀滅的氣息。以前我並沒有這種力量，但在聚靈山脈與人交戰使用了危險的秘法後就忽然出現了。以前每次使用這股力量，都會發生失控的情況，所以我很少動用。”

“但姐姐的死，已經讓我喪失了理智，我哪還會顧慮那麽多，在那種力量之下，我已經能夠抵擋那件靈寶的威勢。一場大戰之後，玄靈學院的參賽者全部被我所殺，無一幸免。”

“交流賽結束，在我們出了那處參賽競爭的靈域後，玄靈學院的院長薛淩大怒，欲要興師問罪，而當時我們學院帶隊的不是我的老師，而是身為大長老的淩先生，淩先生要我向玄靈學院就當時發生的事情道歉，我怎麽可能答應？”

“在一番爭執之後，我不再指望淩先生，便獨自對上了玄靈學院的院長。對方不愧是靈尊級的強者，只是一招，我便敗下陣來，全身骨骼碎裂大半，要不是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再加上有老師給的護身甲，我恐怕當時就死了。但即便是這樣，我當時也只剩下一口氣，無力再做什麽。”

“幸好，老師及時趕到救了我。後來，我打算退出學院，老師不同意，但我實在是無法原諒淩先生，不想再待在這個總是會見到他的學院裏。所以，在學院的表彰大會上，我拒絕了學院的獎品，走出了學院。之後，我雖然名義上依舊是學院的學生，但除了看望老師以外，不再踏入學院一步，一直住在平心居。”

“平心居是我買下的，本來沒有名字，名字是姐姐起的，包括你們之前看到過的紫竹林，都是她移植過來的。其實我在學院學習大半年後，能夠讓我進步的空間已經極為有限，因為我喜歡清靜，所以我便搬到了平心居。後來，姐姐也搬了進來，之後，除了接受學院的任務或者去找老師，我很少在學院拋頭露面。”

“四院交流賽後，姐姐和其他人的死，玄靈學院的惡行，我屠殺玄靈學院全部參賽者的事情，都沒有被隱瞞，唯一沒有說明的，只有淩先生當時的態度。”

“只是我到了今天才知道，當年的事情根本不能完全定性為意外。我一直疑惑，以淩先生的修為，已經足以撕裂空間，若是出手，姐姐和其他人根本就不會死，但是他沒有。”

“他不是不願意出手，而是壓根不想，可能是因為淩雪跟我走得太近，讓他對我有了敵意，所以跟我走得近的，他都視為敵人。但就因為對我的敵意，連身為學院大長老的責任都能不顧，我實在無法原諒他。”

“雖然嚴格說來，他並沒有什麽錯，但是想到他的不作為，想到他因為我而對姐姐和其他人的見死不救，我就無法平靜下來。所以，終有一天，我跟他定然會有一戰。”

“你們兩人現在在學院也要註意些，我無法肯定會不會因為我，讓得淩先生對你們有所刁難。實在不行，到時候你們就搬到平心居來，修煉資源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們解決。”

楚雷說完，再喝了口杯中的烈酒，認真地看向兩人。

楚雲飛搖了搖頭，拒絕了楚雷的提議，說道：“大哥，我們還是住在學院吧，畢竟學院裏的很多設施對我們的修煉還是很有好處的。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大長老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做什麽。”

楚雷想了想，確實如此，便道：“也對，但記得，如果有事，一定要來找我！”

楚雲飛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如果不應允，只會讓楚雷不放心。

“那……淩雪姐姐怎麽辦？”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秦玲突然問道。

“淩雪？什麽怎麽辦？”楚雷眉頭微皺，問道。

“哥哥，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淩雪姐對你的心意。”很少見的，秦玲此時一臉嚴肅，認真地盯著楚雷。

楚雷搖了搖頭，無奈地道：“妮子，看來很多事情你都還不知道，我知道淩雪與你關系不錯，一年來她對你們也是關照有加，我也很感謝她。但除此以外，我與她之間，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

“哥哥，你這話會不會太傷人了？你應該知道，淩雪姐姐是喜歡你的。”

“對啊，大哥，我們都看得出來，淩雪姐確實對你是有情的，就算她父親有錯，跟她並沒有關系啊。”

二人顯得有些激動，一年來，淩雪對他們照顧有加，也經常向他們打聽楚雷的過往。三人之間的關系不錯，淩雪也就沒有刻意隱瞞她對楚雷的情意，所以，此時在聽到楚雷這有些絕情的話語後，楚雲飛和秦玲心中都不禁有些不解，還有些不滿。

楚雷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兩人這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這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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